羅彬說：“李老師，這孩子就交給你了。我們家長對您完全放心，要打要罵隨你。只要能讓她走正道。”

李秋菊臉上浮起玩味的笑，問道：“羅靜姝，要打要罵都由我嗎？”

羅靜姝說：“是的，我完全聽老師的。只是，我以後不會給老師打我罵我的機會的。”

李秋菊一拍桌子，大聲讚道：“對，我要的就是這句話。不要給我打你罵你的機會。從小，我的母親就告訴我，‘成材的樹不用磕，磕磕砍砍結疤多’。你看，那些需要外力來修枝的樹，都成不了參天大樹。人，也是這樣，一個人從內心警醒，不用別人來老是糾正你的錯誤，才會成大才。”

羅靜姝滿懷希冀地問道：“老師，我能成大才嗎？”

李秋菊說：“你的天賦不亞於喬青蓮，但是，喬青蓮比你自律。你對自己的出身感到無比的優越，所以，內裏的潛力根本就沒有發揮出來。這就是癥結。你如果像喬青蓮那樣，你的潛力才能充分發揮出來。你離成大才也就不遠了。”

羅靜姝咬咬牙，下定決心，說：“老師，我一定會努力的。”

李秋菊說：“好吧，好好學習。喬青蓮已經和我說了。明天我就會調座位，讓你和喬青蓮坐在一起。後天，班會上，你做個檢討，對同學們有個交代。至於檢討的內容，你去請教一下喬青蓮，她會教你怎麽寫的。”

羅靜姝又恭恭敬敬地給李秋菊鞠了一躬：“老師，謝謝您。我告辭了。”

說著，就走了出去。

羅彬一直在旁邊觀看，此時，才激動地說：“李老師，以前，別人都說你厲害，今天，我才真正見識到你真正的厲害之處。讓孩子心服口服，鼓勵他們上進。李老師，謝謝你。”

李秋菊說：“羅主任，不用謝。這是我做老師的本分。以後，我們共同努力，將她培養成才。”

第二天，高一（1）班重新排了座位。

中間的一組，改成三個人一桌。

第二排，喬青蓮坐中間，兩邊分別是胡巧玉和羅靜姝。

胡巧玉和羅靜姝隔著喬青蓮互相看一眼，都高興地笑了。

喬青蓮笑道：“別暗度陳倉啊！”

胡巧玉問：“什麽意思？”

羅靜姝笑道：“說我們倆背地裏眉來眼去。”

胡巧玉對喬青蓮說：“你隔著啊。不隔空傳情怎麽行呢？”

喬青蓮說：“那我不當電燈泡了，你們倆坐一起。”

說著，假裝要站起來的樣子。

羅靜姝和胡巧玉慌忙拽著她的袖子，說：“別！”

喬青蓮擠眼一笑：“騙你們的。”

羅靜姝和胡巧玉頓感上當，紛紛用粉拳捶打表示不滿。

班裏的同學對於羅靜姝的重新回來並沒有議論太多。

因為，李秋菊在班上並沒有宣布這二人在談戀愛。

只是在開班會的時候批評過一些現象，說，有些人自恃是吃商品糧的，不好好學習，我看，不吃一點苦頭，是不知道鍋是鐵打的。

大家心知肚明，這個有人，指的就是羅靜姝。

所以，都以為羅靜姝是因為跟老師頂撞才會被老師趕回去的。

第二天，羅靜姝又在班上做了檢討，當面頂撞老師是不對的，通過幾天的勞動認識到自己的錯誤，此後，一定會好好學習的。

這以後，文科班紀律出奇的好。

李秋菊就是不在教室，喬青蓮也會自動坐在講桌那裏，對大家進行布置作業。此是後話，不提。

、、、、、、

星期六下午，學校舉行期中考試表彰大會。

文科班第一名，理科班前兩名同學獲得特等獎。

王主任主持大會。

“喬青蓮，文科班第一名，580分。歡迎上臺領獎。”

臺下響起如雷的掌聲。

文科班的學生使勁鼓掌，羅靜姝和胡巧玉興奮地笑著，將巴掌都拍紅了。

侉子對尚德忠說：“哈，蓮蓮到哪裏都是第一。”

尚德忠邊使勁鼓掌，邊說話，表情與有榮焉：“那是當然。”

喬青蓮邁著自信的步伐走了上去，站在了臺上。

“尚清華，理科班第一名，592分。請上臺領獎。”

臺下掌聲雷動。

“理科班第二名，時悅青，588分。請上臺領獎。”

又是一片鼓掌之聲。

時悅青上得臺來，本來，他應該站在尚清華的右手邊，他看了一眼喬青蓮，自動站在了喬青蓮的左手邊。這樣，喬青蓮就站在了兩個人的中間。

王主任又宣布：“這三個同學是這次獎學金特等獎的獲得者。每人二十元。”

王主任親手將信封遞給了三位學生，說道：“恭喜！繼續努力！”

喬青蓮雙手恭敬地接過信封，說了聲：“謝謝！”

接著，發一等獎，文科班兩名，理科班四名。

胡飛是理科班第三名，比時悅青少兩分，獲得了一等獎，獎金是十元。

接著，喬青蓮和尚清華兩人在大會上發了言。

表彰大會開完了，李秋菊將喬青蓮和羅靜姝一起喊到辦公室。

李秋菊說：“喬青蓮，羅靜姝，我應你們倆的要求，應家長的要求，將班裏的桌位結構進行了調整，就為了將你們倆調到一起，說吧，喬青蓮你想怎麽幫助她？”

喬青蓮說：“老師，其實學習是發自內省才可以，幫助所起的作用微乎其微。”

羅靜姝說：“我看著喬青蓮怎麽學習，我就反省我自己的。”

李秋菊點點頭說：“對！就這樣。上次星期五，喬青蓮在班裏進行了經驗交流，今天，也進行了經驗交流，我看兩次的說的都不一樣啊。”

喬青蓮說：“是啊，這次針對全體同學，我說的比較理論化一些。上次，是針對自己班裏的同學，就說得比較實際一些。”

李秋菊說：“哦。原來這樣。你將上次的發言稿給羅靜姝看看，看她能不能受到一些啟發。”

喬青蓮看向羅靜姝，說：“我知道。”

第二天，中午放學，羅靜姝和喬青蓮一起結伴回家。

剛走出校門，就看到了時悅青。

一同上臺領獎過，喬青蓮對他有些印象。

時悅青，個子應該有一米七四，容長臉，有著城裏孩子的整潔的衣著。

羅靜姝和他是初中同學。

時悅青招呼羅靜姝說：“羅靜姝。”

聲音有些沙啞。

羅靜姝笑著說：“時悅青。”

接著，又給時悅青和喬青蓮互相介紹：“這是我同學喬青蓮。這是我初中同學時悅青。”

三人一起往回走。

三人可以同一段路。

政府大院和人事局坐落在平行的兩條街。

時悅青笑著對喬青蓮說：“久聞大名。今天才正式認識你。”

喬青蓮笑道：“我可早就聽說過你。在吳老師那裏聽說你的。說你是被一中校長親自上門挖來的。”

時悅青笑道：“剛好，我也是聽吳老師說起的。吳老師對你讚不絕口呢。說你人小，主意卻正得很，不讀商品糧學校，堅決要讀高中。吳老師很喜歡你呢。”

喬青蓮笑道：“大概天下所有的老師都一樣吧。時同學不是也經常享受老師的寵愛嗎？”

是啊，所有的老師都喜歡成績好的學生。

時悅青是城關中學第一名，享受的寵愛絕不會少。

時悅青笑著說：“你真幽默！”

喬青蓮笑了笑。

羅靜姝說：“嗯，喬青蓮語文成績杠杠的！”

時悅青接著說：“吳老師去年已經調進城裏來了。”

喬青蓮點頭：“我知道。我們現在還有聯系呢。”

時悅青笑道：“真的？我和吳老師的愛人是親戚呢。吳老師的愛人是我姨奶奶的女兒。”

哦，那想必，吳老師找的熟人就是時悅青的爸爸的關系了。

因為吳老師，二人的陌生好像一下子消除了。

時悅青說：“本來，我的志願兩天都沒有落實，有的人讓我讀相宜市一中，有的說要讀中專學校，有的說要讀漢水縣一中。漢水一中的校長到家裏做了兩次工作，相宜市的老師也來做工作。

“剛好，吳老師到我家，說，你們急什麽？這麽早讓他工作幹什麽？人家一個農村的小丫頭都不急著搶一個金飯碗，你們那麽著急幹什麽？就算以後考不上大學，也考不上中專，城裏孩子還有一個退路，那就是考技校。

“再不濟，你們也能為他找到一個合適的工作。讀了高中，學了紮實的知識，人也會不一樣的。又說，相宜市裏那麽遠，來來去去又不方便，在漢水一中可以每天回家跟家長交流，孩子的思想感情的成長，在高中是最重要的，要多跟父母交流才好。

“這時，我才決定上漢水一中的。不過，我聽說你上了文科班，心裏既可惜，少了一個競爭對手，同時，又感到輕松，我少了一個競爭對手。

“可我沒想到，半路殺出來一匹黑馬，尚清華竟那麽厲害。開始的一兩次，還以為是偶然的呢。胡飛竟也那麽厲害，比我只少兩分。是不是蒲河的水土特別能養育出聰明的人啊？”

喬青蓮笑道：“你太誇獎了！不過，我告訴你哦，尚清華真的很厲害。”

時悅青說：“我已經知道了。上個星期，吳老師已經告訴我了。尚清華是被別人陷害，所以，才沒有參加政治的考試。一中的校長很狡猾呢，明明可以放她進去考，卻故意不放她進去，就是想留下她破格錄取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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